白茶

【彬诚】危险关系

半原作向哨向au+失忆梗,时间点接原作结尾。

 写到后来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了,大家随便看看(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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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疼。

那是赵馨诚咬着牙切断眼前那个男人喉管的时候唯一的感觉。他靠着不断震落土块的土墙站定了,一手捂着被子弹刺穿的腹部,剧烈地喘息着,眼前的火光影影绰绰地燃烧起来,在寂静漫长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眼。

——果然还是应该穿防弹衣啊,他用血糊糊的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自嘲般地想,就像那个人说的一样……

他突然愣住了,眼前的火光更加剧烈地跳动起来,在他的脑海中迸裂出绚烂纷杂的色彩——那是谁说过的话?

下一秒,一阵尖锐的疼痛刺穿了他的太阳穴。他重重地撞在墙上,剧烈的疼痛从脑子里传来,绚烂的火光在眼前如烟花爆炸一般剧烈地炸裂开来,溅落星星点点的火光,无数光点在头顶聚拢了又散开。

“……行动队跟上!三号立即撤退!”远远近近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,像是隔了一层纱一般模糊不清,“三号听到请回答!三号!”

赵馨诚的意识随着耳机里的呼声清醒了一秒,紧接着,溅落的火光零星地落在他的精神图景里,轰地一声,大火剧烈地燃烧起来。

那一瞬间的疼痛几乎是钻心刺骨的,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叫出了声音:然而尖锐的哭喊声从火海里传出,他无措地站在原地,跃动的火光把他整个包裹起来,淋漓的鲜血淌到他脚边。他的精神体是一匹白狼,此时正卧在他脚边无助地呜咽着,一双枯瘦的手挣扎着从火里伸出,求救般艰难地紧紧攥着他的脚腕,发出声嘶力竭的哭喊——

“三号!”模糊的呼喊声从火海里传来,“三号听到请回答!”

他被紧紧攥着,更多的手从火海里伸出来,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攥着他。白狼受了很重的伤,无力地瘫倒在火焰里,一个穿着白裙子长头发的少女站在火里,眼眶里满是泪水地望着他,崩溃地向他伸出了手——

“……三号!”那声音越来越远,模模糊糊地消失在燃烧的火焰里,“赵——”

他失魂般地蹲下身来,火焰舔上他染满鲜血的衣角,更多的手伸过来紧紧地抓着他,他看到他们黑洞洞的双眼,白狼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远远地看着他——

下一秒,他闻到了某种熟悉而陌生的味道,他那条几乎已经快要断气的白狼突然动了一下,竖起了耳朵。

那是一种很淡的,像是风和雨一样的气味,像是刚落完雨的森林,晨露一滴滴地沿着叶脉划过,落在悄无声息穿过雨林的野兽身上——

赵馨诚猛地惊醒过来,剧烈地喘息着,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如同藤蔓一样穿过了火焰,像初春的雨打在他的身上,隔着火光和鲜血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,奋力地把他从地狱拉回来。

几乎于此同时,他终于听清了耳机里的那个声音。那声音低沉而急切,带着某种熟悉无比的的味道,像是裹挟着风的雨。

“……馨诚!”

 

2.

赵馨诚猛地睁开眼睛,眼前是一色的白,他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。

他先是下意识地去看脚边,他的精神体难得安静地卧在床脚,看到他醒过来了,抬起乌黑的眼睛看着他,虚弱地叫了一声,挪过来蹭了蹭他的手心。

赵馨诚笑了起来,亲昵地摸了摸白狼的耳朵,接着,他注意到小白身后跟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。

他眯起眼睛看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头黑豹,金色的瞳孔正挑剔地看着他。他隐约觉得有点熟悉,但又想不起来,过了几秒,黑豹慢慢地走了过来,矜持地低头碰了一下他的掌心。

——他想起来了,这是他之前在火里看到的那只精神体。

这时,病房的门开了,老何端着茶杯走进来:“醒了啊?”

赵馨诚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,指着那头豹子:“这是你的?”

“什么我的?”老何皱起眉头,“你在说什么?”

赵馨诚回头一看,那头黑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。

老何不为所动,走过来把他按在床上,盯着监护器看了一会儿,冷冷道:“信息素严重超标,再这么折腾下去你会成为队里第一个因为狂化而死的哨兵,昨天晚上差点当场自爆,要不是——”

他猛地顿住了,脸上奇异的神色一闪而过,皱着眉头道:“你最近是不是没有按时吃药?”

“吃了那玩意儿我怎么出现场?”赵馨诚撇了撇嘴,显然没把对方的唠叨放在心上,“唉,昨天晚上那个向导是谁啊?”

老何把病历往旁边一丢:“什么向导?”

“就把我拉出来那个啊,”赵馨诚换了个姿势,捂着腹部呻吟了一声,“你们从哪找来精神力这么强的向导?”

老何眉头皱得更紧了:“你想向导想疯了吧,哪儿有向导,你做什么白日梦呢?”

“不是,就那个,精神体是个豹子,”赵馨诚坐了起来,手舞足蹈地比划着,“精神图景一直在下雨的那个,味儿特别淡……”

他看老何半天没说话,怀疑地抬头看着对方:“你们不是藏了个向导当秘密武器吧?”

老何把目光移开,冷笑了一声:“这会儿不是那个白局给介绍向导的时候死活不肯的那个赵警官了?”

“我这不是平时忙嘛,”赵馨诚一笑,有点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,“你就当我现在改过自新了成不,那个向导到底是谁啊,我……”

他话说到一半,猛地顿住了。隔着医院浓重的消毒水气味,他再次闻到了那缕很淡的,风和雨一样的味道。

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掀掉了被子,身手矫健地完全不像一个重病的人一样冲出了病房,徒留老何一个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:“赵馨诚!”

他追着那抹很淡的味道跑下了两层楼,终于在楼梯的拐角处抓住了那个人,他的白狼气喘吁吁地跟在身后,虚弱但不失力道地猛地扑过去压住了那只又高又大的黑豹。

赵馨诚跑地头晕眼花,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从腹部传来,他怀疑伤口可能裂开了;太阳穴突突地跳着,尖锐的疼痛从脑海里传来。他艰难地喘着气,抬起头看着被他抓住的那个人:“你……”

男人回过头来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,隔着镜片,一双漆黑的眼睛安安静静地望着他,一把温和的嗓子像是隔着绵延的雾气和跳动的火光,模糊又遥远地从记忆深处传来。

他恍惚地看着对方的脸,隔着迷蒙的雾气和山雨,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

“——馨诚?”

 

3.

“他怎么认得我的?”赵馨诚坐在病床上,费力地拧着眉毛,“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?”

“你们不是昨天见的吗,”老何头也不抬地把管子扯过来,“再说您老的大名整个公安系统谁不知道啊?”

“也是,”赵馨诚摸了摸下巴,异想天开道,“那你说他愿意跟我去测一下相容度吗?”

“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,”老何手一顿,板着脸把一堆管子按在他身上,“你们不合适。”

“怎么不合适呢,我觉得特别合适,”赵馨诚殷切地看着老何,伸手指着地上,“你看他俩,多合适啊。”

他的白狼此时已经在紧紧黏着那头黑豹不撒手了,一旦黑豹透露出一点想离开的意思,他就软绵绵地瘫倒在地,作出一副快要死掉的表情。

“你给我躺下,”老何把他按回去,“你把人家都吓着了——你俩真的不合适。”

“相容度检测还没做呢你怎么知道,”赵馨诚不高兴地躺在那儿,“没准儿我俩匹配度100%呢。”

“赵警官,”老何推了推眼镜,“你就跟我说,你这一年跟多少向导做过相容度检测?有超过10%的吗,哪怕一个?”

赵馨诚翻了个白眼,用眼角瞥着自家的白狼,那家伙已经开始蹬鼻子上脸去舔黑豹的皮毛了,黑豹惊疑不定地站在原地不敢动,生怕对方再次倒地晕过去:“此一时彼一时嘛。”

“而且我跟你说,”老何稳稳地把最后一台机器调开,“人家压根就不是向导。”

赵馨诚神游的思维终于回来了,震惊地抬头看着老何:“不是向导?”

“他是黑暗哨兵,”老何终于调好设备,站起来伸了个懒腰,“我跟你说下次再有这种事儿麻烦不要再找我了谢谢,我没你这样的儿子。”

“你占我便宜呢,”赵馨诚骂了一句,不屈不挠道,“你说什么玩意儿,黑暗哨兵?”

“就是有极端自控力、不需要向导的哨兵,”老何道,“说真的,你离他远一点,他是A级通缉犯。”

赵馨诚睁大了眼睛:“通缉犯?他犯了什么事儿?”

“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呗,”老何轻描淡写地回答道,“还能是什么。”

“看不出来啊……”赵馨诚愣愣地看着他,“那怎么还能让他到处乱跑啊?”

“当然是有用了,”老何头也不抬地说道,“你也看到他当时怎么把你拉回来了——他有向导的精神力,这是连一般的黑暗哨兵都不具备的。”

赵馨诚疑惑地眨了眨眼睛。

“所以也用不着做相容度检测,”老何拿起病历往门口走去,“你们不可能匹配的。”

老何砰一声把门关上了,赵馨诚茫然地看着角落里的两只精神体满地打滚,居然觉得有点伤心。

 

4.

虽然老何告诉他对方是个A级通缉犯黑暗哨兵,但是赵馨诚还是很难控制住自己对对方天然的好感,尤其是他的白狼不知道第几次把那条黑豹骗回病房的时候。

黑豹优雅地走到他的病床前,用漂亮的金色瞳孔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会儿,轻盈地跳上了病床,熟练地歪到赵馨诚怀里,长长地打了个盹儿,黑色的皮毛在阳光下微微地反着光,漂亮极了。小白在床边歪着头看了会儿,也跳了上来,挨着黑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趴在了赵馨诚的腿上,亲昵地用头拱了拱黑豹的耳朵,黑豹拖长调子懒洋洋地哼了一声。

赵馨诚有点羡慕地看着怀里这两个小东西,病房的门突然响了一声,他陡然间抬起头来,眼巴巴地看着门口,黑豹动了动耳朵,也从他怀里抬起头来。

下一秒,一只五彩斑斓的绿孔雀从门口飞了进来,骄傲地停在他的床头,伸长脖子长长的叫了一声,赵馨诚失望地收回了目光。

“你这是什么态度啊,”袁适不高兴地看着他,“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时间来看你的。”

——这话倒也没错,袁适作为一个高级向导,在市局担任顾问,负责医治长期没有向导梳理精神、陷入感官神游的哨兵,确实可以说得上是日理万机,连赵馨诚自己也在神游边缘被袁博士医治过一次;不过袁适特事儿,毛病比他那条孔雀的尾巴毛还多,赵馨诚向来不大待见他。

赵馨诚看着他翻了个白眼:“那可真是多谢袁博士屈尊降贵啊。”

袁适看上去更加不高兴了,那条绿孔雀也回过头,用黑豆般的眼睛责备地盯着赵馨诚。下一秒,它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、饱受惊吓的尖叫,拍着翅膀飞了起来,扑棱棱地落回袁适肩头,警惕地盯着赵馨诚怀里的东西。

袁适的脚步也一下子顿住了,拧起眉看着赵馨诚怀里那一团黑色的东西:“这是……”

黑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,满怀敌意地盯着那条孔雀,金色的瞳孔竖成一条线,冷冷地和他们对峙着。

赵馨诚茫然地来回看着这两边,最后不解地摸了摸黑豹的头,示意他安静下来。几秒过后,黑豹甩了甩尾巴,不满地又把头埋进了赵馨诚怀里。

袁适皱着眉头看着赵馨诚:“它怎么在这儿?”

赵馨诚敏锐地反问道:“你认得它?”

袁适似乎愣了一下,过了会儿才移开目光,撇了撇嘴道:“全市唯一的黑暗哨兵……谁不知道啊?”

赵馨诚眨了眨眼睛:“我就不知道。”

“你不知道的多着呢,”袁适冷笑了一声,远远地瞧着他,“它怎么在你这儿?”

“小白带来的,”赵馨诚无辜地挠了挠白狼的下巴,它惬意地咕噜了一声,“韩彬是你们市局的人啊?”

袁适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,过了会儿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。

“上次的行动也是市局安排的吧?”赵馨诚问道,“你一早就知道他在计划里?怎么没听你提起过?”

袁适慢慢地把头转向他,良久,很轻地摇了摇头。

“我不知道,”袁适轻声道,“他是突然出现的……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。”

“啊?”赵馨诚茫然地眨了眨眼睛,“我以为是你们抓到了他,然后把他收编了的。”

“谁能抓到他?”袁适苦笑了一声,“没有人,除了……”

他的声音低下去了,孔雀停在他肩头,安静地蹭了蹭他的脸。几秒过后,赵馨诚听到他很轻地开口道:“他很危险……赵馨诚,我说真的,离他远一点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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